文/白永飞
但丁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最美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我说:“世界上有一条最美的风景,那便是母亲的河流”。
纷繁的世界有很多美好的情感,但却经不起四季轮回的变换,受不起风吹云散的消亡。世间有一种爱可以胜过一切,它无私奉献、它不求回报,这就是母爱的伟大。 母爱,是人世间最无私的爱;母爱,是人世间最仁慈的爱;母爱是从你呱呱落地的那一刻起,她便给了你温暖的呵护;母爱是从你牙牙学语的那一天起,她便给了你喊“妈妈”的权利。母爱是人性的期待,母爱是成长的源泉,母爱是亲情的陪伴,母爱是平凡的伟大。
世间有一条生命延续的河,它交汇岁月,它融入生活,那就是母爱的永恒。都说母爱是深邃的目光,它能传递给我们慈善的力量;那我说母爱是永恒的河,它会为我们承载苦难生活的沉重,还为我们指引着人生流动的方向。
二
于母爱中成长,于岁月里浅行,当我们从母爱的怀抱中挣脱,去自己理想的天空中翱翔,可曾真正远离过故乡的山水,可曾真实漫溯过生活的美好?我想,我们一生都没有离开过母爱的光辉,只因它浩瀚无边;我想我们一生都没有学会母爱的胸怀,只因它包容万千。
我们常常埋怨母亲的世界很小,但她却能装下我们;我们自诩我们的世界很大,却常常可以忘记父母。乌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马无欺母之心。时光飞逝,容颜易老,我们只知道岁月总在母亲的额头留下道道痕迹,却不知是母亲的衰老换来了我们的容光焕发和蓬勃芬芳。
三
光阴似箭,岁月留声,在记忆里拾荒的我们会随着年岁而改变,然而故事里的故事却再也回不到我们想要回到的从前。弹指间,母亲离开我已经十年了。多年来在这日复一年的人生旅途上,陪我成长、给我坚强仍然是我背上的、母亲当年为我打点好的行囊。多年后回首那风尘仆仆走过的日子,泪眼中魂牵梦绕,还是母亲未曾走远的地方。
都说灵魂摆渡是一种心的寄托,我希望母亲是河流的载体,而我是那个在逆流中乘风摆渡的人。云舟终究荡水,大浪势必淘沙,彼岸的花历久弥香,依旧在春风中开放。远处不老的村庄里流淌着夜凉如水的月华,还有一弯是母亲留给我的思念。
母亲生在在黄河的故乡,因出身贫寒,自小懂事,很早就帮着家里操持家务和料理农活。在那缺衣少食的辛酸岁月里,学习优异的母亲不得不辍学,终日在以羊为伍、以牛为伴的陌上横陂消度着年少的时光。都说青春是最好的年华,而山野的风吹过田间却没有麦香的波浪,雁过留声的秋寒也终究回不到烂漫的春天。就这样母亲过着她因贫穷而辍学、终究盼不回的同龄孩子所拥有的烂漫无忧的芳华。
在自小失去母爱关怀,缺少父爱的日子里,除了洗衣做饭、喂畜务农以外,还要早出晚归、日复一日去村农社生产大队挣取工分来补贴家用。后来随着外祖父的病逝,大姨因产后出血意外去世,孤苦伶仃的母亲离开生她养她的村庄,与邻村鳏寡的姑母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
在五十多年前的圪梁梁上,血浓于水的故事同样能震撼人的心灵,多舛的命运和沉重的脚步同样也跟河水相连。在青黄不接的年月里,母亲吃着黄土坡上的庄稼、喝着黄土洼里的水,慢慢长成了端庄秀丽的姑娘。母亲俊俏的脸上时常带着桃花一样的微笑,弯弯的柳叶眉上总飘着几绺刘海的风韵,两条乌黑的大辫子长长的垂在身后,明亮的眼眸里闪动着山水之间的灵气。
四
就在那年的暮春,二十三岁的母亲带着对故乡的决绝坚定嫁给了距离二十里外远的同龄的父亲。婚后的母亲孝敬公婆,任劳任怨,勤俭持家,在父亲忙碌的身影里,总能看到母亲的宽容和迁就,生活虽然苟且,但日子过得还算充实。婚后第二年,历经十月怀胎辛苦的母亲所生的女儿不幸夭折,给她心里留下不小的创伤。终于在婚后第四年的四月,母亲生下孱弱的我才露出满意的笑容。之后的三四年里,我的妹妹、弟弟也相继出生在母亲温暖的怀抱。
记得小时候,母亲不仅日以继夜操持着家务,省吃俭用、含辛茹苦养育着我们,还要忙于农事,在工厂里工作。随着年岁过去,我们日渐长大,母亲却积劳成疾累到了。在我们兄妹三人相继离乡外出上学的期间,一向要强的母亲被检查出得了癌症,这无疑晴天霹雳击垮了这个家。在积极治疗的三年时间里,我发现在外日夜奔波挣钱的父亲日渐消瘦、话也越来越少了,而我们兄妹三人因工作学业长年在外与母亲见面的时间也日渐减少了。
在母亲医院的六次治疗中,我也尽量抽时间去省城全程陪护,在那饱受煎熬的日子里每次都能看到母亲非同常人的毅力和坚强。在母亲生命最后的半年里,受病情影响,母亲的脾气不由得开始变得暴躁,是善解人意耐心的六妈一直陪侍在身边加以劝解,而我们兄妹三人逢时过节短暂的相聚也只能是背地里无助的哭泣。就在病后的第三年,母亲本身微弱的身体被父亲一起车祸官司击垮,最终没能战胜无情的病魔,带着病痛永久的离开了我们。
五
十年的分别,像是十年的相思煎熬,在无数次夜里,用泪水把梦浇醒。随着我们兄妹三人工作成家,结婚生子,都有了各自的家庭,但多年来对于母亲离别的思念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退,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对母爱有了更深的体会。十年来日月往复,潮起潮落,黄河岸边杨柳色也在青黄交替着,风中夹着的思念也不时在细雨中低吟浅唱。我总想母亲的温暖会像河流一样流在我们的心间,母子间的悲欢会在梦里相遇。我也会想到等袅袅的炊烟升起,在火光中驱散蒙蒙的浮云,让拖着思念的烟尘在村野处安然落定,在夜里悄悄入睡。
多年后,母亲幻化成亘古不变的河流,静静的在黎明前离开我们,汇入江海。多年后,我像落单的候鸟一样顺着母亲的那条河流迁徙,在千里之行的低声回落中足不停歇,努力去寻回细雨中的温情、疾风中的呼唤。
六
河水漫漫如长夜,人生寂寂不经归。梦里乡愁,不随花谢花开,总寄托在一个叫做故乡的地方。在我们苦乐自知的岁月里,用母亲的话说,有爱的双手就能撑得起一片明亮天空。在我们泪眼婆娑的光影里,跟母亲的河流又隔离了一段距离。
又到了梦开始出发的时候,用真情拥抱新的阳光,用爱守护我们自己的家园。我还是要感谢母亲赐予我生命,感谢母亲教会我成长,感谢母亲让我如何学会担当,感谢母亲让我如何面对未来的人生。
多年无情不写诗,此时有爱自动容。多年前,母亲成为我记忆中最美的风景,永不褪色。多年后,母亲是流在我心里的一条河,绵延不绝,永远流淌。
【作者简介】白永飞,笔名白子,1984年生,山西忻州人。大学本科,从事医疗工作。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山西遗山诗社社员。各类文学作品散见诸报、书刊及网络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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